在開始之前,先聚焦一個共識:
老人不是一個整體,每位長輩都有自己的經驗與價值觀,
這些過去經驗影響他們如何看待疫情及採取行動。
長輩並不是脆弱、茫然、等待被教育或被服務,
在重視長者能力的前提下,
我們應該與長者「合作」,而非單方向的提供服務。
減少經驗的誤判,從提供資訊開始
在疫情爆發之初,北歐國家的老人還保持高度幸福感,
因為在他們的經驗當中,覺得這只是流感,很快就會過去。
而在台灣,由於對SARS等疾病的慘痛記憶,
恐慌、焦慮的情緒多了一點,防疫行為配合度也高了一些。
由於過去成功抵禦其他傳染病的經驗,
讓長輩覺得「做到這樣就好了吧」,
可能輕忽這次COVID-19的威脅。
因此,提高長輩對風險的認識很重要,
無論是這次防疫,或未來其他想和長輩一起進行的項目,
都應提供長輩具體且充分的資訊。
關注防疫叛逆長輩的心理感受
你對COVID-19的認識是否日漸增加呢?
年輕一輩通常受過較多教育,並且懂得上網找資料,
家庭中的長輩反而成為資訊落後者,
在家庭的地位因此被邊緣化,失去既有的權威,
長輩對此感到失落和挫敗,特別是男性長輩,
甚至拒絕配合防疫措施。
指責長輩是「防疫破口」是無濟於事的,
我們應了解到,疫情超出過去經驗,已讓長輩感到不安,
對世界失去掌控的感覺,可能讓長輩對防疫感到排斥。
除了穩定的資訊提供,
建議也和長輩一起討論媒體識讀,辨識假訊息。
防疫衍生的多重心理壓力
疫情開始後,長輩憂鬱與孤獨感都有增加,
但就像前面提到的,每個長輩都是不同的個體,
因此壓力來源也不盡相同。
除了缺乏互動的孤寂感、擔憂家庭經濟,
研究發現,長輩如果一直期待恢復過去「正常」的生活,
當疫情拉長,美好時光好像一去不復返,
長輩會更感到焦慮與痛苦。
研究建議,應讓長輩了解疫情不會那麼快結束,
學習和疫情共存、妥適分配資源,
和長輩一起討論他們可以怎麼做,並且採取行動,
避免長輩陷於被動、茫然無措的狀態。
注意生理層面的影響
疫情期間,長輩有更多時間待在家裡,活動量可能不足,
另外也因為減少購物,影響飲食及影響攝取,
以及心理壓力對生理健康造成負面影響,
都可能讓長輩更顯衰老與退化。
因此生理也需要提供對應的服務,
例如鼓勵長輩保持正常作息與運動習慣,
協助購買食物,以及定期檢測等等。
除了數位落差,還有數位適應能力
數位落差是老問題,疫情只是加速進程。
例如沒有手機的長輩,疫情前就難以購買車票、預約掛號,
或者很少用到的自動繳費機,下次又忘記怎麼操作,
隨著新的防疫措施上路,長輩又得忙著學掃QR code。
解方其實我們一直都知道:
要讓科技更貼近長輩,好學易懂,降低內心拒斥,
同時提供學習的機會和場所。
有一個項目需要提醒:數位陪伴。
對長輩來說,雖然科技可以增加他們與遠方親友的互動,
但這沒有抵銷他們的孤寂感。
長輩不一定能成功適應這樣的陪伴方式,
而且除了聊天,長輩期待有更深層的互動。
比起接受,更希望能給予
研究顯示,比起收到他人的支持與關懷,
讓長輩成為提供者,對其心理健康更有助益。
關心別人可以讓長輩感受到價值,
長輩需要安定感,感覺自己對社會持續有貢獻,
例如台灣有社區讓長輩縫製布口罩、分送醫護人員,
創造長輩付出的機會,對長輩來說很重要。
從長輩的過去經驗,找到力量
長輩也能從過去經驗發展出內在力量,
畢竟他們可曾經歷過戰爭、經濟衰退、其他流行疾病呢!建議可以和長輩一起討論以下項目,穩定長輩的認知與情緒,甚至成為社區的支柱:
- 復原力:以前是怎麼度過艱困時期?
- 相似經驗:過去是怎麼處理類似事件?例如經濟衰退、疾病
- 可視化:想像「想要的正常生活」,思考現在可採取的措施
訪視成效有限,需要更積極的介入措施
有研究發現,家庭訪視不能有效提升長輩健康,
也不能降低跌倒、疾病死亡的風險。
這代表我們除了訪視以外,
還需要深度發掘長輩需求、處理問題、連結資源…等,
加強服務的力道。
長輩的許多議題,例如孤獨、數位差距等等,
其實疫情前就已經存在,疫情只是突顯而已。
在接下來的疫後新生活,我們需要處理的還是這些老問題,
下一步也許我們該思考的是,
哪一個是我們想優先處理的議題呢?
老方法如果不夠用,有什麼新的做法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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